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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詩人心中都應該有一個自己的洛夫

2001年,洛夫先生來訪澳門,我有幸參與接待。先生離澳後沒多久,我就收到他惠賜的新作《漂木》,上面還有他的簽名。先生上周離世,其作品已是經典。我不知道現在寫詩的年輕人還會不會讀洛夫,起碼在我寫詩的那個年代,每個詩人心中都應該有一個自己的洛夫。下面是當年寫的一篇小文,謹此懷念先生。 洛夫先生上兩個星期來訪澳門,帶來其近作《飄木》出版的消息。《飄木》也是長詩,達三千一百行。可惜我只得見第四章的 < 向廢墟致敬 > 。 從《石室之死亡》到《飄木》,從早年到晚年,洛夫表現出一個文學大師最卓越的功架︰不斷創新、不斷超越。從現代派的超現實主義到以禪入詩到藏頭詩到《飄木》的以道入詩,洛夫總叫你驚嘆不已、欽佩不已。 如果說《石室之死亡》是詩人早年對醜惡世界憤世疾俗的控訴,那麼,《飄木》應該是詩人飽歷半個世紀海峽兩岸台島內外風刀霜劍後的沉思,厚重卻不內斂,字裡行間依然能感著那隱然於心口的痛︰ 在如煙的歷史中 陳進興尼采幾乎同時倒下 響起一陣虛空的裂帛之聲 他們消化了死亡 接著又嘔出了一大片 生之荒涼 依然是死亡的主題,不過,早年的他是「在清晨,那人以裸體背叛死」,到如今卻是「生之荒涼」,主題不變,情懷嘛,「天涼,好箇秋!」 洛夫絕對是廿世紀中國的文學大師了,原因不僅是他不斷翻新花樣的詩歌形式,不僅是他至今不衰的旺盛的創作力想像力,更在於他由始至終的對生命人性生活社會世相的觀察與思考。廿世紀中國作家中,找不出多少這樣的人。 一個人的年紀可以老,心不可以老,特別是詩人。

對付“非人”的手段

無恥之人得逞是縱容作惡的結果 銀行裡,所有人都無聊地在輪籌苦候,突然一把女聲夾着粗口對着電話高聲埋怨說為何沒幫她輪籌,現在人好多,不知要等多久!之後,女人坐下來看手機視頻,卻把聲音開得很大。過了有五分多鐘,銀行保安員走過來示意她調低音量,女人沒有理會;再過一陣,保安又過來,這回女人夾着粗口大爆發:細咩聲呀!我係要大聲呀,邊個叫你哋咁鬼慢呀!你快啲我咪細聲啲囉! 面對如此潑婦,保安員苦着臉悻悻然走開,銀行職員抬頭望了一眼後又低頭做事;其他等候的顧客被女人的惡聲所震,愕然地望了她幾眼後又低頭看回手機……沒有人出面去斥責女人手機聲浪的騷擾,包括在場的我。十多分鐘後,我離開銀行,那聲響依舊。 這種人,男的叫潑皮無賴,女的叫潑婦罵街,共同點是不要臉,無恥感,而卻往往能得償所願,因為人無恥則無敵,自尊自重的人都怕了他,只能任其胡作非為。從市井小人到政治要人,我們都曾見識過這種無賴,令人喪氣的是,東西方的智者都有許多探討羞恥的倫理著作,但就很少教我們如何對付無恥之徒的手段。像孟子說:無羞恥之心,非人也!可是,碰到這種“非人”的時候,如何對付呢?孟夫子沒有教我們。當然,古老智慧還是有的,所謂潑婦怕爛佬,你夠膽潑我就夠膽爛,一於鬥無恥,誰怕誰!是這樣嗎? 我覺得,無恥之人的卑鄙意圖之所以能夠得逞,很多時候是縱容作惡的結果。像上面銀行裡的例子,只要負責人出來警告那女人如果不調低音量會報警處理,我就不信那女人有種兇下去。

乾乾淨淨的進步

歷史見證 據說有一種森林法則叫 進步 古時候 當一種叫做人的動物和 另一種叫做人的動物打架 會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叫 血刃 五百年後會成為一種見證叫 歷史 現時代 當一種叫做人的動物和 另一種叫做人的動物打架 會種出一朵蘑菇 當死神把蘑菇狼吞虎嚥後 整個大地就乾乾淨淨 除了痛徹心扉的喊叫 和絕望的淚水 五百年後 沒有見證 沒有歷史 叫做人的動物消失 進步就是乾乾淨淨 就像一種叫廁所的空間 能消失掉屎屎尿尿的空間 便是進步 乾乾淨淨的進步 人這種動物最後的進步 就是人這種動物消失 像屎屎尿尿一般 沖進大自然的廁所 乾乾淨淨 後記︰看展覽,見到疑似尚存血漬的清代刀器,有感。 寫完這首詩後看到 這個俄國最新核武發展的報導 ,有理由相信我們人類的確會“進步”到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