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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11月, 2018的文章

從萬聖節說到狂歡節

    日前facebook被朋友們萬聖節的派對裝扮“洗版”,驚覺再一個西方節日成功植入本地。當然,跟情人節、母親節或聖誕節一樣,萬聖節同樣逃不掉資本無孔不入的侵蝕,變質成消費商業活動。聖人不見,嘩鬼亂舞,節日原有的宗教嚴肅性,早被奇裝異服“扮鬼扮馬”的派對氣氛沖淡得一無所有。     這一切,不過三個字而已:錢作怪!     馬克思在《1844年哲學和經濟學手稿》中引莎翁《雅典的泰門》名句:“金子!黃黃的、發光的、寶貴的金子!……這東西,只這一點點兒,就可以使黑的變成白的,醜的變成美的;錯的變成對的,卑賤變成尊貴,老人變成少年,懦夫變成勇士。”之後自己也用詩意的筆觸申論道:“貨幣也是作為這種顛倒黑白的力量出現的。它把堅貞變成背叛,把愛變成恨,把恨變成愛,把德行變成惡行,把惡行變成德行,把奴隸變成主人,把主人變成奴隸,把愚蠢變成明智,把明智變成愚蠢。”宗教節日變質成消費派對,便是證明金錢“顛倒黑白”力量的最佳例子。事實上,去年美國的萬聖節消費已達九十一億美元,是美國人花費支出最多的第三大節日。     慶幸的是,我們的盂蘭節暫未受此消費模式“污染”,否則農曆七月見到一班黑白無常閻羅判官到你家拍門,能不被嚇死?當然,以咱們中國人靈活多變的生意腦袋,雖然傳統節日插不了手,但可以自創一個新節日呀——是的,就是那個即將來臨、百分百Made in China自主創新的“雙11”購物狂歡節!     說到狂歡節,我們文學人最易聯想到俄國理論家巴赫金那大名鼎鼎的狂歡節研究。巴赫金指出,中世紀的狂歡節“與嚴肅的官方的(教會和封建國家的)祭祀儀式和慶典有着非常明顯的,可以說是原則上的區別”。簡單來說,就是“與官方節日相對立,狂歡節彷彿是慶賀暫時擺脫佔統治地位的真理和現有的制度,慶賀暫時取消一切等級關係、特權、規範和禁令”。狂歡節的詼諧、戲仿、滑稽以至粗鄙,就是對嚴肅神聖的權力結構的反叛;廣場上全民參與的狂歡共樂,就是對森嚴的階級秩序與禮儀規範的破壞。相對而言,今天的節日購物狂歡,雖然消解了宗教神聖權威,卻使人落入資本宰制的消費陷阱。看來,金錢把狂歡的反叛性也“顛倒”了。     唯一仍保留的狂歡節特色是奇裝異服。巴赫金說:“換裝,即更新服裝和自己的社會形象,是民間節慶娛樂必備的因素之一。”不過,狂歡節的換裝是對國王、主教等權貴的戲仿與嘲

森山大道談街拍

手機使街拍更方便,但也更考驗攝影者的街拍“慾望”意識。 森山大道的代表作是《野犬》,筆者也學大師拍野犬。     說森山大道是街拍之神,相信沒有人反對。當其他攝影師拍商品、拍美女、拍裸體的時候,森山一心一意地帶着部小相機走街串巷拍攝路上的大千世界,一拍就是幾十年,並以其高反差、粗顆粒的凌厲黑白影像,獨創個人攝影語言,傾倒無數粉絲。     森山不僅能攝,而且能寫,出了好幾本攝影文集。其文貫徹沉鬱厚重的影像特色,也深得日本散文藏而不露、含蓄雋永傳統,值得一讀,可以從抽象文字感受攝影大師影像之外的幽微情思。     若只想學大師的街拍秘技,有本叫《上街去吧!森山大道的街拍意見》絕對值得一讀。書中透露了森山對街拍的定義:“自身的慾望撒下一面必然的網,然後捉到名為偶然的獵物。”森山說街拍最重要的還是慾望,“如果沒有慾望,就連觀看也辦不到。畢竟街拍是拍下觀看後發現的事物。一瞬間想拍下某個物體的慾望、忽然想拍下女性的慾望……”簡單來說就是要有發現世界的好奇心,以及由此好奇心引發出來的想要拍下某物的衝動。要是沒有好奇心,沒有想了解世界的慾望,又何來動力走上街頭呢?要是沒有想拍下某物的慾望與衝動,那帶着相機走上街頭是想拍什麼呢?     用手機攝影已大行其道,但森山批評說:“幾乎所有人都只拍日常生活的情景。也就是說,基本上並未走出自己的世界。可是,街頭到處都是不同的世界。所謂街拍,就是拍下這樣的異世界。”     有志街拍的攝影人,這本記錄森山街拍意見的書不能錯過。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在看完書後,聽森山的話:上街去吧!